蹦米

【范宜】你又何必拒绝温暖抵达 31

许久的误会，也算是揭开了吧。
  ——

　　“小笨蛋呢？”弃弃抓着段宜恩裤腿，仰头问。
　　段宜恩弯腰弹他脑门：“说了你多少遍不能这样叫人家，我叫你小傻子你开心吗？”
　　弃弃一跺脚，在满是家具的家里到处乱跑。
　　“段映！再乱跑，摔了我可不管啊。”闻言，弃弃停下来，扎进娃娃堆里，想他喜欢的人。
　　朴珍荣看到乐死了，问：“小笨蛋谁呢？”
　　“学校里的孩子，叫寻欢。他们算是不打不相识吧，段映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毛病，突然超喜欢人家，处处护着他，不过寻欢也对他确实很好，什么都分他一半，还拿回来朝我炫耀，小白眼狼。”
　　“真有意思。”朴珍荣看了眼弃弃，神情温柔，“怎么突然想着搬家了？”
　　“没什么，弃弃也大了，而且现在手头还算宽裕，给他换个环境。”
　　朴珍荣觉得在理，就没有多问。
　　“荣宰怎么没来？”
　　“嗯...他在家...”朴珍荣脸上突然出现莫名的红晕，却充盈着幸福，“哥，我们有孩子了。”  段宜恩瞪大眼睛，惊讶：“天哪，珍荣你动作未免太快了，荣宰才18岁诶，前段时间刚过完成人礼，你和我说他怀孕了。”
　　看上去特别大男子主义的朴珍荣，这会儿提到爱人，笑得一脸温柔，真是甜蜜得让段宜恩羡慕。他锤了一下朴珍荣胸口：“你不早说，不然我就不叫你来帮我了，搞得我现在好愧疚。”
　　“没有的事，正好我也想来看看你们，荣宰也一定要我来帮忙的。”
　　段宜恩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，心里感受了点：“恭喜啊，要当爸爸了，我等着喝你们的喜酒。回去替我向荣宰表示祝贺，过两天等这里差不多了，我就去找你们。”
　　“嗯，不急。”朴珍荣扭头看到趴在沙发上，玩累了呼呼大睡的弃弃，对他十个月后即将到来的孩子充满了幻想。
　　一定也是这么可爱的一个宝宝吧。
　　“快回去吧，我就不留你了，荣宰等着你回去照顾呢。”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弃弃，猜到他在想什么的段宜恩忍不住揶揄到。
　　朴珍荣脸又红了红，嘴里嗯嗯的应着，看这里也差不多了，便道：“哥有什么要帮忙的事尽管叫我。”
　　“别，你快回去吧，我心里慌。”段宜恩继续开他玩笑。朴珍荣也不在意，去和熟睡的弃弃打了声招呼，回家了。
　　望着故意没去整理的两个纸箱，段宜恩拍拍手上的灰尘，打算下次再说。
　　.
　　林在范这几天都在想段宜恩的事，经常走神。叶望逮到他一次就追问他，这是被哪个小O迷住了，如此魂不守舍的。
　　他没和他计较，摇摇头说没有的事。他不是没再去过段宜恩那里，但都吃了闭门羹，还被告知他已经搬家了。
　　“喂，你好。”
　　“小伙子，我是那间房子的房东。”
　　“诶，阿姨好。”林在范应到，示意阿姨继续说下去。
　　“之前住在这里的孩子落了东西，我打他电话又打不通，麻烦你过来拿一下吧。”
　　“阿姨...”林在范本想说他和段宜恩没什么关系，可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，“好的，我明天过来拿。”
　　挂了电话就对上叶望八卦的脸，对方总是比他本人担心他的终身大事：“谁找你？”
　　“一个租房的阿姨。”
　　“什么事？”
　　“落了点东西让我去拿。”
　　“你啥时候租房了？”叶望越想越不对，突然有些生气，“诶？林在范我发现你，只要一点关于你的私事你就不愿意说啊，你是不是背着我金屋藏娇了。”
　　“不是我不愿意说...”林在范深深叹了口气，有点妥协，“以后再告诉你，”他被叶望的一个眼神震慑到，给他保证，“以后一定告诉你。”
　　叶望这才放过他，没有追问：“走吧，吃饭去，肚子饿了。”
　　林在范和他一起，只不过心不在焉的一直在想段宜恩留下来的东西会是什么。
　　“喂，你咋又发呆。”
　　“嗯？噢，想点事情。”
　　叶望瞧他这副样子都懒得说他了：“最近有一本很火插画书，叫《小丑最后的落幕》，我买了你要不要看看。”
　　“都这把年纪了还看什么插画书。”林在范笑他。
　　“你可别小瞧这么书，画风虽然可爱，但落笔干练，成熟，而且配文也很有故事的样子，能请他来帮我们画游戏人物就好了。”
　　他们开分部，其实是想踏及游戏领域。
　　林在范笑笑不以为意：“那你说说看从里面感悟到了什么。”
　　叶望被他用激将法刺激到，徐徐讲起了里面状似零散却一环扣一环，充满连贯性的小故事。
　　他越听越觉得感同身受，脸上挂着的笑意，在听到一半的时候，渐渐淡了下去，心里泛起一股熟悉感。叶望以为他被震撼到了，还得意的嘲笑他：“看吧，你也觉得很好，感动了吧。”
　　才不是，他终于找到他的恩恩了。
　　这个认知一直驱使着他，饭也没心思吃了，匆忙的和叶望说，突然想起有点事，要出去一趟。连细问的机会都没给对方，他就已经消失在了眼前。
　　正午时分，书店的人不多，他一眼就看到了那本最近热卖的畅销书，拿了一本迅速结账，他躲进自己的小跑里，一页页翻开。
　　指尖都在颤抖。
　　尘封许久的记忆被一幕幕揭开，他知道的，他不知道，全都在里面显现了出来。他以为自己足够了解马戏团了，可事实的鲜血淋漓，让他显得格外的无知可笑。
　　段宜恩虽然用诙谐幽默的画风与语气在阐述，很好的降低了真相背后的血腥，但林在范作为其中的一员，怎么会不懂。
　　不，他可能真的不懂，所有的一切或许比他想象的更要可怕。
　　段宜恩到底是挺过来的。
　　不忍心再看下去，他慢慢合上书本，封面作者落笔写下的“Mark”后来居上的抨击着他的心灵。
　　他的Mark，他的恩恩，原来...
　　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。
　　你怎么改名字了呢？为什么不告诉他？
　　林在范皱紧眉头，有些头痛，被掰成碎片的记忆，像是有了磁性，互相吸黏在一起，凑出完整的前二十年。他躲在车里，捂着眼睛的手掌下，滑出两行清澈的泪。
　　.
　　路上有些堵车，林在范到租房的时候，老妇人已经在那里等他了，手里攥着两张照片，和蔼可亲。
　　“这是那孩子的，麻烦你帮我转交给他。”
　　段宜恩大概是走得匆忙忘了拿。
　　“谢谢。”林在范朝老妇人道谢，拿着这两张照片翻看了会儿。
　　一张是他们小时候的合照，一张是他和宝宝的。他终于如愿的看到了他孩子的样子，不禁有些入神。
　　“你和他什么关系啊？”老妇人突然问他，却并不是为了打探，“这个小孩很可爱的，记得跟他爸爸刚来这里的时候还是个小不点，走路都走不稳，得抱着，现在长高了不少，特别听话。不知道怎么教出来的，我女儿的孩子都没这么懂事，还比他大呢。不过他爸爸啊，好像生病了，走得时候脸色不是很好，貌似还没好透，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急着搬出去，平时看他朋友也不多，挺内向的一个人...”
　　林在范低头抚上照片上的折痕。这张照片他也有一张，只是一直压在箱子底下，很久没有拿出来过。
　　看样子照片的主人生他气了呢，虽然看得出后来有用东西将它压平，但痕迹会一直在，就好像他给段宜恩带来的伤痛，努力抹平也没法假装不存在。
　　“我是他小时候的朋友。”但现在他自诩是段宜恩的朋友，都有些心虚了。
　　“那就拜托你了。”
　　“不用，我应该做的。”和老妇人道别，林在范看着宝贝极像段宜恩的溜圆的眼睛，恨不得对着照片亲两口，来缓解渴望的情绪。
　　“...在...范？”
　　抬头迎上朴珍荣的视线，林在范从没想过以这种形式遇见，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作为开场白。
　　“珍荣，你怎么来了？”最后他还是选择了最俗套的询问方式。
　　“我来帮宜恩拿点东西。”朴珍荣视线落在他手里，停顿了下，改口道，“原来你已经拿到了。”
　　“这个...”林在范有些舍不得交出去。
　　朴珍荣有一刻为难，但又释然：“你先留着吧，”他在身上翻了翻，抽出一张纸条，在上面写了什么，然后递给林在范，“这是宜恩的联系方式还有住址，你有空去拿给他吧。”
　　林在范拿着电话号码，对了一下手机里别人发给他的作者Mark的联系方式。想起刚才自己打过去对方直接用冷漠的语气回绝他，说他打错了。他突然有些迟疑和害怕。
　　但他不能再退缩了。
　　
TBC.